* 非常我流的哨兵井泽X向导山内,私设有
* 双向暗恋但是井泽不愿意承认自己喜欢山内、山内没发现自己喜欢井泽的设定()
“总之,我要你带着这个进行搜查。井泽范人要是有越线的举动,就开枪。”
银灰色的金属枪管反射着冰冷的光泽。山内彻低头凝视片刻,默默从曾根崎手中接过,佩在后腰。
“防止井泽暴走,枪是一重保障。另外还有一重保障,我也想交给你执行。”
山内没有回答,只是微微扬起头,等待曾根崎继续发话。警视厅是否对自己过于信任了?说到底,要监视井泽的话,比起任命他做监察官,安插一个自己人空降未犯明明要稳妥得多。更何况他刚才还在曾根崎面前脱口维护了井泽……很明显,他和警视厅并不站在同一边。即使如此也要对他委以重任吗?上面这么做的意图令人捉摸不透。
“你听说过哨兵吗?”
没想到话题会突然转向这里,山内不禁愣神。“这些是绝密信息吧。”
和普通人相比为数极少的哨兵、向导,还有管理他们的机构——塔。当年他还在特殊搜查班工作的时候,偶然得知过警视厅内部有这样一批人隐秘地存在。
“实际上,井泽范人曾经是哨兵……而且是首席哨兵。他的亡妻井泽康子和你一样是人事课的监察官,也是一位优秀的向导。你应该多少听说过,哨兵和向导相辅相成,保护彼此,发挥潜能。他们曾经是最出色的搭档……直到那桩悲剧发生。”
曾根崎站起来,感慨似的看着窗外。虽然在山内看来那副模样过于刻意。他停顿一会儿,又继续说下去。
“或许是打击太大,井泽失去了哨兵超强的感知能力,变得与普通人无异。按理说,塔应该尽快为井泽寻找新的向导,但遭到了井泽的拒绝。另一方面,目前登记在案的向导和他的相容性都不好,所以这件事就被搁置下来。但是最近,长期缺少向导的井泽……失控了。”
山内的心沉下去。他当然明白失控二字意味着什么。
和担忧一起袭来的还有沉重的失落感。这不是他能够涉足的领域。“就算说这些,我也……”
曾根崎从窗前转过身,端详着山内的目光此刻带了几分玩味。“不久前,塔联系警视厅,说他们探测到你觉醒成了向导。这可真是帮大忙了。”
“……诶……?”
“不过,你觉醒得确实够晚的。日本还没有这样的先例。一般来说,向导在青春期觉醒,然后在塔里接受专业训练。我们和塔交涉过,最后还是决定把你评估成警察,而不是向导。”
山内的大脑还在迟滞地消化短短片刻内接收到的巨大信息量。他回想起自己最近的异状,只要和井泽待在同一个空间,似乎就能感知到他周身弥漫的种种情绪。在井泽乐观得甚至有些轻佻的外表下,掩藏的是浓重的焦躁、愤怒、仇恨……甚至有一晚,山内心悸地从梦中猛然惊醒,直觉告诉他,他感受到的痛苦是来源于井泽。
他还以为那些都是错觉。
这就是……觉醒吗?
“我还是那句话,井泽暴走的话就不妙了。你们二人有共事的经历,相容性或许会很高也说不定。也许,你就是为井泽而觉醒的。”
“山内,你来担任井泽的新向导。”
*
曾根崎似乎无意告知井泽向导的事,而最后山内拿到的仅仅是一些指导手册和相关资料。他翻了几页就开始头疼自己该如何去跟井泽沟通(毕竟需要他的配合),然后新案件来了,他便顺势专注于搜查,下意识推迟了向导的工作。
直到他发现井泽的失控程度远远超乎他的想象。
在山内彻十余年的刑警生涯中,没有什么比井泽举枪对准岸本更惊心动魄的事了。汹涌袭来的杀意仿佛已经实体化,他的太阳穴里猛地响起蜂鸣似的尖锐鼓噪。井泽毫无疑问会越线,新觉醒的向导潜能提醒山内,而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担忧、恐慌、心旌动摇。
没时间给他思考,按理说他也不需要思考。手指已经扣在扳机上。无数次训练和实战习得的经验早就形成肌肉记忆,开枪阻止一个人并非难事。
但他做不到。
因为……那是井泽さん。
于是山内放弃思考,凭本能做出了反应。
到头来,曾根崎交代的两个任务,他一件都没能好好完成啊。
*
“你有话要对我说吧。”
山内捧着汤碗的手一顿。
井泽的赔罪宴已经接近尾声。加贺美前辈推荐的店很地道,虽然空间局促,两人相对坐下连膝盖几乎都要擦到一起;但河豚确实分外鲜甜可口。井泽点了烧酒,说山内君手臂还没好就不要喝了,遭到他毫不客气的吐槽:“你以为我是为什么才受伤的?”他的上司只好苦笑着举起双手表示投降,然后殷勤地包揽了所有盛汤添菜的活,一顿饭吃得山内彻颇不自在。
尤其是想到即将要对井泽说的事。
没料到他先问了。
山内放下碗,干咳一声。“曾根崎说,因为工作需要,……让我来做你的向导。”
井泽慢慢把筷子搁起来,抱起手肘,沉默了一会儿。“山内君……”
他看不懂井泽的表情。但他强迫自己直视井泽,努力不去回忆资料里读到的,日本超过八成的哨兵向导最终都缔结了伴侣关系。但他是那剩下的二成。确实出于工作需要,无可指摘。井泽的精神状态也真的到了危急的地步,他只是想……
他们隔着窄窄的桌板气氛微妙地对视,河豚锅在中间咕嘟咕嘟地,无辜地冒泡。然后井泽突然笑出声,“这么说,你是最近才觉醒的?某种程度上也很了不起啊,比平均年龄晚了十几岁吧?”
“闭嘴!”山内恼怒地回答,掩饰似的捧起碗喝汤,不想被烫得脸立刻红了。
“我说啊,”井泽笑完,瞬间恢复了严肃。“虽然有自夸的嫌疑,我和我太太的相容性是95%以上。不会有比她更好的向导了。那种……心灵完全相通的感觉,不是每个人都能有幸体验。以后,等山内君你找到自己适配的哨兵就会明白。所以……那个时候……被强行切断羁绊………………而且她还是我妻子……”
井泽垂下头,最后那句话仿佛是竭力压抑着巨大的悲鸣,才能勉强从胸腔挤出几个字。
山内看着他。
也只能看着他而已。
不知过了多久,井泽抬头吁出一口气,神色又恢复了平静。“总之,如你所见,现在我甚至连普通人都不如。我很感谢你的好意,真的很感谢……但是不必了。”
被拒绝了。
虽然这是早就预想到的结果。
水杯里的冰块动了动,发出当啷一响。山内彻感到自己在一点点没入冷水中。
*
“如果。如果……我再次越线的话,你可以向我开枪。就由你来杀了我。”
山内注视着几步开外落地窗内的井泽。他们离得似乎很近,又仿佛很远。他站在栅栏外的马路上,刚停下的机车暖烘烘的,散发出令他熟悉的汽油味;而井泽躺在那幢曾经和妻女幸福生活过的房子里,那是他的家园,但现在更像一座冰冷的坟墓。
井泽知道,他就在这里吗?失去能力的哨兵还能不能觉察向导的存在?山内没由来地觉得他知道,就像他知道井泽如此迫切地需要他,就在此时,就在此刻。感官世界中那汹涌袭来、仿佛要把自己也裹挟卷走的惊涛骇浪,以及被压在底下的最微弱的求助:拜托你,阻止我。
这些绝不是幻觉。
而他正是为此赶来的。
山内彻撬开落地窗,跨越他们之间最后的距离。
井泽意料之中并不惊讶。“要好好从大门进来啊。山内君。”他疲惫地说完,便闭上眼不动了。
山内通过临时构筑的联结进入井泽的精神图景时,他也没有抗拒。
大海。
无边的大海在狂怒翻腾。
排山倒海的巨浪撕咬着乌云密布的天空,暴风雨呼啸着倾泻而下,如同战马决绝地奔赴终焉。尖利的闪电劈开视野,将世界频频泼洒成刺眼的黑白。漩涡,一个庞大而幽深的漩涡,森然盘踞在海中央,仿佛死神那窥视着的瞳仁,最宁静,也最可怖。
井泽的精神状态有多无可救药,他终于领教了。
一开始,任何试图安抚前任首席哨兵的努力都像是一粒沙落入漆黑的海面,倏忽之间便被吞噬,再无踪影。自己没有接受过塔的专业训练,真的能做到吗……
但如果放任精神图景继续恶化……山内害怕似的不愿想下去。
他不能让井泽越线。不能忍受……失去井泽。
磕磕绊绊地,精神屏障构筑起来,尽管它像玻璃一样脆弱透明。海浪逐渐安静下来,倦倦地冲刷着防波堤。雷鸣消退了,只有水天相接的远方传来模糊的闷响。
回过神来的时候,山内发现自己脱力地跌坐在地,冷汗涔涔。外衣里的T恤紧贴着皮肤,一种令人不快的粘腻触感。
但井泽看上去好多了,他欣慰地发现。然后山内发现他的上司歪着头,似乎被什么吸引住了视线。顺着他的方向望过去,山内看见——毛茸茸的,耳朵长长地垂在脑袋两侧的……那个东西是……?
这是山内彻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精神体。
“山内君,我说……”井泽开口,“虽然以前听长岛警视正提到过,你和樱木是龟兔搭档……但没想到你的动物真是兔子啊?”
“仔细一看还挺可爱。”他甚至有心情笑着调侃一句。
换作平时的自己,大概又会气恼地还嘴吧。但不是现在。不是井泽本人差点精神崩溃后的现在。
“井泽さん。”山内把头埋进手掌,突然觉得很疲倦。自己的前额也汗津津的。“请不要这样。”
“请不要轻飘飘地开玩笑,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。如果你其实已经承受不了的话。”
“对你来说,我,我们究竟是什么?这么不值得信任吗?一定要独自承担所有的一切?”
“我会做你的向导。不管你同不同意。”
夜幕已经完全降临。他们被笼罩在完全的黑暗中。
“山内君。”最后井泽静静地说,“对不起。还有,谢谢你。”
山内不擅长应对这种场面。因此他停了一会儿,只是说:“井泽さん,睡在这里可不行啊。”
等到山内帮井泽脱掉外套、扶他在床上躺下后,他几乎以为今晚井泽回到了正常的轨道。
“井泽さん的精神体是什么?我还没见过。”他试图挑起一个轻松些的话题。
然而井泽一开口,他就暗道不好。
“它不见了……”井泽叹息般地说,未聚焦的视线越过他,落在极远的彼方。“那个时候,我命令它把她们带回来。可它离开以后,就再也没出现。”
山内垂着头坐在那里。
“山内君,刚才拜托你的事,”井泽突然急切地,“答应我。”
无需多言。他指的是什么,山内不能更清楚了。
胸口涌动着奇异的暖流。心脏突然加倍用力地搏动起来,他整个人似乎都被带动得微微颤抖。眼底发热,想哭的预感危险地浮上。山内拼命咽下喉中块梗。
他发现自己无法控制地,向井泽凑近。前发几乎要洒落在他脸上,对上司和部下来说过于暧昧的距离。
“我答应你。”山内低低地说。
而与此同时,他绝望地再次确认了,自己没有办法向井泽开枪。
事情为什么会落到这般田地?井泽又是为什么,能够让他动摇至此?
自己刚加入未犯的时候,一定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吧。
山内兀自出神的工夫,井泽倒了却牵挂,终于沉沉入睡。山内在床边继续坐了一会儿,确认他的呼吸平稳无虞,才起身离开。
井泽是迟早会被警视厅处理掉的弃子。
自己作为向导的力量还不够。远远不够。但如果这是你的愿望的话——如果留在未犯、追查真凶、为妻女报仇是你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实现的夙愿的话——
我会竭尽全力保护你。做那个能让你交付后背的人。
无论蛰伏在前方的是多黑暗的未来。
未完不续(可能)
个人私设,“塔”的地位高于警视厅,但两者相对独立。塔所管理的哨兵向导除了在警视厅,还有从事别的职业。但总之所有涉及日本哨向现状的内容都是我编的【。
曾根崎的意思当然是希望井山保持柏拉图的哨向关系,山内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,虽然后来ry
井泽说“我命令它把她们带回来”,意思是希望他的精神体(具体是什么动物暂时保密)把妻女从死亡边缘拉回来。精神体确实拥有这个能力,梗出自美剧《哨兵》原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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